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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第25章 這是我很重要的東西,如果你不嫌棄,我想送給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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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這是我很重要的東西,如果你不嫌棄,我想送給你

周慧心趴在床邊一動不動,上半身一側幾乎懸空,頭無力地垂下,看不見臉,一邊手跌在地上的一灘嘔吐物裏,衣袖上也沾了不少。

床頭櫃上有兩張寫了字的紙。

張振華驚慌地抱起周慧心,大聲呼喊著她,但怎麽叫她都沒有睜開眼。

聞聲而來的張烈急忙打了 120,陳莉不忍心讓天天看到這一幕,哄他在房裏不要出來。

只有方娟顯得很是平靜,什麽都沒說,默默地拿紙巾幫周慧心擦掉臉上和手上的汙物。

林遇和安瑤得知消息後立馬趕往醫院,周慧心再次住進了重癥監護室。

醫生正在和張振華幾人談話,讓他們選擇是否要插管,因為周慧心已經出現了呼吸衰竭的癥狀,腦水腫也很嚴重,但是插管和不插管,離開也只是時間問題。

插的話可能可以拖一個星期,不插的話,隨時都有可能離開。

張振華雙眼紅腫,回頭和張烈對視一眼,然後握著醫生的手說要插管。

醫生安慰般拍拍張振華的肩,微微點頭。

“不插。”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方娟突然發聲,“ICU 也不住了,醫院裏有臨終關懷病房,麻煩醫生幫我們把慧心轉去那裏吧。”

“媽?”張振華聲音顫抖地問道,“這樣慧心就活不下去了!”

方娟拿起一張紙,是周慧心放在床頭櫃的其中一張,眼眶泛紅但平靜地說道:“她不想再這樣痛苦地活著,就讓她解脫吧。”

那張是周慧心寫給方娟的信,信裏說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,所以在醫院的時候曾經了解過臨終關懷病房,覺得那裏很好,如果她哪天沒有意識了,自己做不了主,就請方娟帶她去那裏,不要再做無謂的搶救,她想有尊嚴地離開。

張振華蹲了下來,泣不成聲,張烈也捂著臉不停抽泣。

林遇站在幾米之外,看著方娟平和的樣子,莫名就鼻頭一酸,泛起了淚光。

安瑤見狀,輕聲安慰林遇:“至少她這幾天很開心。”

“謝謝你安瑤,你本不用做這些的,因為我才耽誤了那麽多時間。”

“能幫到她,我也很開心。”

這幾天看周慧心如此幸福的模樣,安瑤感到她被鼓舞了。

雖然沒有集到長壽福,但替周慧心消除了那三天的病苦,也是造了福。

這是她第一次給一個凡人帶來笑容,而不是悲傷和恐懼。

等周慧心被轉去臨終關懷病房後,兩人再次去看望了她。

方娟寸步不離地守在床前,緊緊握住她的手,輕撫著她的額頭,嘴裏念叨著昏迷了也好,睡著了就不疼了。

張振華和張烈坐在另一側,沈默不語。

見林遇來了,方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遞給他。

是周慧心寫給林遇的信,只有簡單的幾句話。

“林遇,千言萬語化為一句話,謝謝你,也謝謝安瑤,因為你們,我在這最後的日子裏過得很快樂,如果沒有這病一場,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有那麽瘋狂又有意義的幾天,所以我心滿意足了,若我就這麽離開了,請你不要傷心。如果我見到你媽媽,一定會告訴她,她的兒子很好,很善良,一定會讓她感到驕傲。”

林遇回想起周慧心這幾天的笑容,一直都是發自內心的,他的心裏忽然也變得沒那麽沈重了。

但他不忍再停留,看其他幾人悲傷的樣子,便回何玉秀的病房去了。

安瑤到沒人的地方脫掉林遇的外套,再次進入周慧心的心海,見到了她的意識。

這次周慧心沒有對安瑤的出現感到驚訝。

“安瑤,你是誰?”

“我是神,安華廟裏的神。”

“那看來我是得到了神的眷顧呀。”周慧心溫柔笑道。

“周慧心,你還記得我上次問你的問題嗎?”

“你問我,如果給我更多的時間,這輩子是不是會不一樣。”

“還有一個,如果沒有生病,你是不是會幸福。”

“患癌這段時間,我確實每一天都在想,如果沒有攤上這個癌癥,我該有多幸福。”周慧心坦然說道,“如果再給我多一些時間,我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。痛得要死要活的時候,我真的好恨,恨這個病,恨自己以前沒有註意身體。”

安瑤似乎得到了答案,輕嘆一口氣,“無病無痛,確實是福。”

“可是,我這幾天,反而有點感謝這個病。”

“感謝?它可是要了你的命。”

“你說得沒錯,無病無痛是福,可是如果我從沒有得過這病,我可能不會感知到這個福份。如果沒有這個病,即使我活到 100 歲,我還是只會像以前那樣,在家裏跟他們吵吵鬧鬧,一生就過去了,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去見我媽,不會有拋下老張和兒子的決心,去做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。”

“不敢做的事情,是指學車、去大學上課、去拍照嗎?”

“對於年輕人來說,這些也許是日常,可對我來說卻是遙不可及的事情。如果以前你們問我想做什麽,我肯定會說不知道,除了在家做做飯,照顧孫子,就沒有其他的了。但三天前你們問我,我突然就知道了,這大病一場,好像給了我勇氣,不是對抗病魔的勇氣,而是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勇氣。”

“所以安瑤,我現在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。如果給我更多的時間,我這輩子一定會不一樣,如果沒有生病,我一定會更幸福。”周慧心深呼吸一口氣,“但可笑的是,這一切的前提,是我知道自己生病了。”

周慧心閉上眼睛,細細回憶著在駕校繞著圈子飆車時的自由快感,在陽光下聽樹葉沙沙作響的平靜感,在大學課堂上和學生們暢想未來社會的興奮,還有穿著漂亮的裙子在鏡頭前留下最美一笑時的自信。

還有和所有愛的人坐在一起吃飯,一起散步,一起看電視,沒有爭吵,沒有埋怨,只有平靜的美好。

安瑤沒有再說話去打擾周慧心,她心想周慧心此刻,應該也是幸福的吧。

下一秒,安瑤聽到了長長的嗶聲,她被彈出了心海,回到了病房裏。

周慧心的心跳停止了。

病床邊的幾人沒有想到這一刻來得那麽快,張振華和張烈都不敢相信地站起來,哭著喊周慧心。

方娟的眼淚也不停往下掉,但她依舊沒有大聲哭喊,仍安靜地撫摸著周慧心的臉。

“孩子,你在那邊等等媽媽。”方娟低語道。

安瑤也想伸手去摸一下周慧心,忽然感覺到福袋有異樣,變出來一看,福袋已然變得鼓鼓的,散發著金光。

長壽福集到了。

安瑤沒有現身,穿梭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道上。

“瑤瑤,是心情不好嗎?”撫生在病房帶走了周慧心的靈魂,遠遠看見穿著紅裙的安瑤走在人群中,便跟上來和她說話。

“心情很覆雜。”

“方才那位,就是你之前一直想要幫的凡人吧。”

“嗯,她選擇用那種減輕疼痛的法術,我掂量著給了她三天,她本是在十幾天後才離開的。”

“那這三天,她應該很幸福。像這樣的癌癥晚期患者,每時每刻都會很痛苦。”

“可是母神,她說她有點感謝這場病。”

撫生笑了,故作好奇地問道:“這是為何?”

“因為這場病,讓她有了更多勇氣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,做想做的事。不然她可能一輩子也就這麽過去了。這病苦,反而讓她感知到了福。”

“看來生病,也不是一無是處的。”撫生話裏有話,想加強安瑤這來之不易的感悟。

“而且,我剛才在她身上,集到了長壽福。”安瑤停下腳步,掏出福袋給撫生看,一臉疑惑。

撫生也明顯楞了一下,但很快就反應過來.

她沒想到還真的給安瑤集到了福,在短短幾天時間內。

“瑤瑤,你覺得長壽的意義是什麽?”

“唔,活得更久,可以有更多時間做更多的事情。”

“人世間的長壽,不一定是指活到一百歲。有的凡人一生短短二三十年,也能活得如長壽老人那樣精彩,因為他們做了足夠多的事,感受到了生命的長度,實現了他們的理想和價值。”

安瑤回想起和周慧心最後的談話,以及那三天她所做的事情。

學車時,周慧心說過學會車以後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,是為自由。

在學校裏博覽群書,了解未來的科技發展時,周慧心感嘆過未來世界的無限可能,是為探索未知,窺見未來。

在照相館拍下正式的照片,周慧心把她最美的笑容留了下來,是為證明自己曾存在過。

最後回家與親人愛人平凡地度過一天,是為天倫之樂。

“竟然只需要三天。”安瑤喃喃道。

安瑤去何玉秀的病房找林遇,告訴他周慧心已經去世了。

林遇心裏已有準備,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了眼。

他雖然和周慧心相識不久,但周慧心的溫柔總是讓他想起黃佳遇,他感到格外親切,所以對她的離開也很不舍。

“她有醒過嗎?”林遇低聲問道。

“沒有。”

“沒有痛苦地離開,也是幸運的。”林遇微微仰頭,把眼淚憋了回去。

“她走的時候,應該是很幸福的。”

安瑤摸了摸口袋裏的長壽福,還是決定先不告訴林遇,在這個節骨眼上好像不合適,於是她換了一種說法安慰林遇。

而且,她還想先去把安華答應給的鼓勵獎領了再說。

第二天,林遇起床後,走上重新出現的二樓,打算去問安瑤早餐想吃什麽。

但他發現安瑤不在家。

林遇想著安瑤可能去尋找下一個集福對象了,便做多了一份早餐放在了二樓的餐桌上。

他做好一日的飯菜後,開車獨自去了醫院,路上接到林成武的電話。

“林遇,你的朋友剛好來了,伯父突然有點急事,就不等你了。”

“我的朋友?”

“對啊,一個小姑娘,我看媽也認識她,讓她幫忙陪一會應該沒事吧?”

“噢,那沒事,伯父你去忙吧,她在可以的。”

“成,那我就先走了啊。”林成武掛掉電話,笑著對坐在病床邊的安瑤說道,“那就麻煩你了,安瑤。”

“不麻煩,林遇很快就來了。”

林成武與安瑤何玉秀道別,拎著公文包離開了病房。

經過窗戶時,他又停下來細細觀察了安瑤一會,眼神裏充滿了警惕。

直到電話響起他才匆匆離去,一邊小跑一邊接電話。

林成武走後,安瑤起身倒了一杯水,背著何玉秀往水裏灑了一些粉末,然後學著林遇平常做的,把床頭調高,遞水給何玉秀。

“奶奶喝點水吧。”安瑤乖巧道。

何玉秀笑著接過水,就著吸管喝了大半杯,在把杯子遞回給安瑤的時候,忽然劇烈咳嗽起來。

安瑤拍拍何玉秀的背。

剛走到病房門口的林遇聽到何玉秀咳得這麽厲害,趕緊跑進來。

“剛剛喝了點水,可能嗆到了。”安瑤不慌不忙地說道。

林遇見何玉秀咳嗽不止,擔心她不是因為嗆到才這樣的。

“可能不是嗆到,我還是找醫生來看看吧。”林遇說完便轉身想跑出去,被何玉秀拉住了手。

“沒,沒事,就是,喉嚨,有點,癢。”何玉秀斷斷續續地對林遇說道。

林遇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,緩緩回過頭,握緊了何玉秀的手,“奶奶,您再說一遍?”

“我說,我沒事,就是,喉嚨有點癢。”雖然聲音比較啞,但何玉秀說得更清楚了。

林遇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,一會在病房裏來回走動,一會又掐掐自己的手和臉。

他視線落到站在何玉秀旁邊,手裏拿著一杯水的安瑤。

安瑤朝他得意一笑,輕輕晃了晃那杯水,那是她向安華討的鼓勵獎。

林遇以為何玉秀的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,從沒想過還能再聽到她說話。

他深知即使何玉秀真的有所好轉,恢覆了語言能力,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流利地說出這麽多話來。

他知道一定是安瑤做了什麽。

林遇對安瑤咧嘴一笑,他的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。

安瑤見林遇邊笑邊哭,心裏一揪,感到十分心疼。

不是因為林遇的人生際遇,而是因為他即使埋怨不幸的過去,也仍努力地讓自己變得堅強,仍保留對生活的那一份溫柔。

被命運欺負,卻忍氣吞聲,溫柔對待一切。

“軟柿子。”安瑤情不自禁地嘟囔了一句。

安瑤總是很想讓林遇多笑笑,真心地笑。

所以她才去向安華要來這份鼓勵獎,雖然不能徹底改變何玉秀的病情,但至少能讓她好受一些。

這樣她的軟柿子也能好受一些。

“傻孩子,你哭,哭什麽?”何玉秀朝林遇笑道。

林遇在床邊蹲下,笑著,眼淚也不停流著。

“這麽大了,還哭鼻子呢?”何玉秀雙手捧住林遇的臉。

林遇把手覆蓋在何玉秀的手上,哽咽說道:“奶奶,我太開心了。”

安瑤在一旁看林遇一直笑。

這次,他的眼睛也笑了。

林遇的嘴角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下來過。

等他冷靜下來後,安瑤告知他從周慧心身上集到了長壽福的事情。

“生命若進入倒計時,每一天會顯得加倍珍貴。”林遇沈默片刻說道,“對於周阿姨來說,在那三天裏所做的事情,也許是不生病的她花上幾十年都做不到的。”

“長壽,或許是指生命的厚度,而不是長度。”安瑤慵懶地撐在陽臺欄桿上,看著遠處低聲說道。

“安瑤,我奶奶——”

安瑤不適時地打了個哈欠,沒聽到林遇說什麽。

“嗯?你說什麽?”

見安瑤有些睡眼惺忪的樣子,林遇微微側頭問道:“神仙也會困嗎?”

“會啊,沒有休息好會困,神格不穩也會困。”

“那你先回去睡會吧。”林遇笑道,“早上我給你做了一份三明治,放在二樓桌上,你可以熱熱來吃。”

“跟人合租原來有這麽多好處,回頭得讓大家試試把房間都拼到一起去。”安瑤覺得自己的室友貼心極了。

“那得看跟什麽人合租了。”林遇心情愉悅地說道。

安瑤歪頭瞟向林遇,“林先生,我怎麽覺得你這句好像是在自賣自誇?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軟柿子嗎?”

“軟柿子?”林遇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麽形容他。

“軟軟好捏的小柿子。”安瑤嘀咕道。

這個詞從安瑤嘴裏說出來,貶義全無。

林遇笑笑不說話,一點都不排斥這個稱呼,反而有些喜歡。

“小柿子,我走啦。”安瑤說罷,回房裏與何玉秀告別,回 2101 的二樓睡大覺去了。

不久後,林成武和王燁來醫院換班,也因為何玉秀能說話的事情而開心不已。

林遇一點都不想離開醫院,最後是被何玉秀轟回去的。

到家後,林遇從房間一個帶鎖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,上二樓去找安瑤。

美美睡了一覺的安瑤正癱在豆袋沙發上,一邊吃奶片一邊投影看小說。

“你回來啦。”安瑤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,沒有看林遇。

“安瑤,我有些東西想送給你。”林遇微笑說道。

“什麽呀?吃的嗎?”安瑤這才望向林遇,滿懷期待地問道。

林遇在安瑤身旁的另一個豆袋沙發坐下,把手中的盒子打開。

裏面是一條由雕刻過的小木珠子串成的手鏈。

“手鏈?”

“嗯。”林遇把手鏈拿在手裏,輕輕轉動上面的木珠子,“這是我父母在我小時候給我送的,他們那時剛好迷上了木雕,拿了幾顆珠子練手,我媽順手就給我做成了一根手串。”

“這是你媽媽送給你的,為什麽送給我?”

“我剛收到的時候,嫌手飾太小女生,就一直沒戴過,他們走了之後,我就一直戴在手上,最近因為要照顧奶奶,怕她傷心不想讓她看到,就摘了下來。”

林遇看了一眼安瑤放在沙發上的幾件外套,繼續說道:“你一直靠穿我的外套現身,挺不方便的,不是紅色你應該也不喜歡。這條手鏈也是我的東西,你戴著就可以現身了。”

“不方便我可以換其他的東西,這個是你的寶貝,我不能要。”

“我現在有這個。”林遇伸出手腕,給安瑤看她之前送給林遇的三角平安符。

“那個只是驅邪用的,你如果嫌礙地方,我可以幫你把它隱藏進身體裏。”

林遇搖搖頭,說:“其實我很糾結,你幫了我那麽多,造夢讓我見到媽媽,如今又讓奶奶開口說話,我應該送你更貴重一點的禮物,但又覺得那些東西都不夠。”

林遇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把安瑤當作一個神,而是一個朋友,但這個朋友與葉初陽和李總給他的感覺不一樣。

更親近,更能讓他感受到陪伴。

和安瑤相處的這些日子,林遇發覺自己的心變得沒有那麽沈重。

安瑤總是有些嘚瑟和狡黠的笑容,一些有點孩子氣的表現,讓他經常真心地笑出來。

“你怎麽知道那些是我做的?”安瑤抿嘴笑笑,她本想保持低調來著。

“我還是挺聰明的,不然怎麽敢做神仙的搭檔。”林遇難得說了一句笑。

“這叫近朱者赤。”安瑤覺得面子大漲,洋洋得意道。

林遇雙手把手鏈遞到安瑤面前,輕聲說道:“這是我很重要的東西,如果你不嫌棄,我想送給你。謝謝你,安瑤。”

送這個禮物,除了感謝,還因為他變得有些貪心,他想要讓他的神多一些眷顧他,在他身邊多停留一些時日。

安瑤看著林遇的眼睛,真誠又帶有一絲忐忑。

在那清澈的眸中,安瑤看見了她自己。

她心裏微微一動,不再拒絕,挽起衣袖伸出右手,“那你幫我戴上吧。”

緊張的林遇舒了一口氣,輕輕解開手鏈的扣子,把手鏈戴在安瑤的手腕上。

她的手腕很細,戴著有些松,所幸不至於掉出來。

安瑤滿心歡喜,反覆翻轉著手臂,觀察每一顆木珠子上面的雕刻。

“這刻的是魚嗎?”

“嗯,是魚。”

“為什麽刻魚送給你?祝你年年有餘嗎?”

林遇失笑,對好奇的安瑤說道:“因為我的小名叫木魚。”

話音剛落,林遇看到了安瑤手臂內側的一塊紅色印記。

像一顆紅色的多角星星,和林遇貼在房間墻上的圖案極為相似。

那是十四年前他在車禍中模糊記得的東西之一。

感到詫異和困惑的林遇看向安瑤,碰上了安瑤同樣錯愕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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